第37章 可愛的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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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博紅著臉辯駁：“我他媽騙你們幹嘛， 我有病啊？她可是和我聊了一個寒假！”
哥們A就安慰：“你們這相當於還沒有在三次元正式見過面， 女孩子有點害羞正常的啊。”
哥們B：“對， 她估計就是不好意思。我可是註意到剛才博哥在看她的時候， 她也有在看博哥！估計是她被博哥的顏值給震驚了哈哈哈……”
“話說甘念真的好漂亮啊， 我剛才走在她背後，都聞到一股香香的味道。”
“你個流氓色胚！人家是博哥的人，你要叫嫂子……”
方博被他們調侃的， 剛才心裏那點不愉快也都消失了。他想起開學前在微信上，甘念經常給他發她的自拍， 他還在猶豫甘念是不是真的長得這麽好看， 今天一看，果然不是P的。
估計她也沒想到他會直接上前去打招呼， 加上身邊這群哥們起哄，女孩子臉皮薄是正常的。
哥們C：“博哥， 你可得趁熱打鐵啊， 在網上聊得再火熱又啥用， 你要真想追她， 還是走實際路線， 不然這麽漂亮的姑娘就被別人拐走了。”
方博手插褲兜，看向天邊的雲朵，勾起嘴角。
**
另一邊，方博他們走後。
“這人是誰啊？”惠欣兒好奇地問甘念， 剛才甘念不還說不認識這個男生嗎？
甘念努了努鼻尖， 擡頭看天， 眨著腦袋思索了好一會兒：“我真沒印象。”
“會不會是之前參加文藝晚會碰到的人？”
“那麽久我都記不清了……”
“我倒是覺得那男孩子和你打招呼，好像是和你很熟的樣子。”
甘念也覺得，他的動作很自然，就跟好朋友之間似的。甘念開始反思自己最近這記憶力是不是真的不太好了……
小插曲過後，他們去圖書館搬回課本，打掃完衛生後，老師就說可以解散了，晚上7點正式晚自習。
甘念提溜著書包，去找許懷深。就發現他正在門口和隔壁班班長聊公事。
許懷深目光瞥向她，她就眨了眨眼睛，揚唇說：“我就在旁邊等，不吵你。”她還刻意和兩人保持距離。
許懷深收回柔淡的視線，另一個班長是個女生，看到他並沒有多說什麽，心裏訝異，沒想到甘念和許懷深的關系真如傳聞那麽好。
甘念把書包放在走廊的欄桿上，腦袋枕在上頭，沒一會兒耳邊就傳來低醇的男聲：“走了。”
她立起身來，轉頭看向他，“你們聊好啦？”
“嗯，說些班級的事。你找我有事？”
“你不是說今晚不能和我吃飯嗎？要去小班開會，我怕你來不及吃飯，剛才去搬書的時候就給你買了塊面包和牛奶。”她說著，從書包裏掏出塑料袋，遞給他。
他淡淡一笑：“謝謝。”
她兩頰點上兩個小小的酒窩，“怎麽樣，有沒有覺得我很貼心？”
他註視著她燦若星辰的水眸，喉結一滾，揚著眉低聲道：“我先去小班了。”
他轉身離開，甘念傲嬌地揚起了下巴，“還不願意承認了。”
**
晚上吃完飯，甘念回到班級準備自習。此刻距離七點還有二十分鐘，林盛一個人來了。
甘念問他許懷深是不是還在小班開會，他就否認了：“他六點多一點就開完會了，然後回宿舍吃點東西，剛才又拐去小賣部讓我先走，不知道幹嘛。”
甘念心想，是不是她買的面包太少了，讓他吃不飽？也是，男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。
她拿出英語書預習新單元，這時第一組靠窗的一個女生就喊她：“副班，有人找你！”
甘念身子往後仰著往外看，發現竟然是下午打招呼的那個軍綠色外套！
男生手裏提著個袋子，目光和她在空中交會，而後和她招了招手。
甘念帶著巨大的疑惑走出班級，男生朝她走來，把手裏的一袋焦糖酸奶塞給他，低聲來了句：“喏，晚上要吃飽。”
甘念：黑人問號臉.jpg
她心想，這難道是一種新流行的尬撩方式？？？還有這話中濃濃的親昵感是怎麽回事？
“我……”她正想問他“我們認識嗎”，視線一轉就看到許懷深站在班級後門的拐角處。他手裏也提著酸奶，身影落在陰影裏，看著她的眼底仿佛染了沈沈的墨色。
只見許懷深薄唇抿成了一條線，攥著袋子的拳頭稍稍收緊，而後擡步走進班級。
“叮嚀——”晚自習鈴響了，男生也是借著鈴聲，掩蓋住自己的興奮和靦腆，飛快說：“我先回班了！”
男生一溜煙的跑了，仿佛從沒出現過，除了甘念手裏那袋有重量的酸奶能讓她知道不是在做夢。
而這一幕，被班級裏很多人都看到了。大家就討論這男的是誰。
“甘念不是和班長是那種關系嗎？怎麽有個男的給他送東西……”
“對啊，他不會是在追求甘念吧？她果然好多人喜歡。”
郝安放下手中的筆，輕輕一笑，聲量稍大得和身邊的同學說：“那男生你們竟然不認得？就是方博啊。”
“方博？就是這次殺到年段前十的黑馬？”
郝安點頭：“我覺得甘念和他倒是挺配的。方博學習好，長得也挺帥。”
“安安，你不是最討厭甘念的嗎？”
“哪裏啊，我之前和她關系不太好，是因為誤會，我以為她喜歡班長呢，最近才聽說她喜歡的是方博。”
其他幾個朋友都很震驚，不明白甘念這招惹一個，轉頭和另外一個男生搞暧昧是什麽騷操作了。
教室裏嘰嘰喳喳的，甘念眉頭緊鎖，走了進來，她就看到許懷深正在寫作業。她坐下來了，他也沒擡頭看她一眼。
他是不是吃醋了？
惠欣兒拽住她的手打算問什麽，林盛就開口了：“甘念，那男的是誰啊還給你送東西？”他話說完，就感到身邊有股涼氣，轉頭一瞥許懷深陰沈沈的臉上，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。
甘念也很頭疼，她叫了許懷深的名字，他竟然沒有反應。
她還想再叫一聲，誰知他直接拿著作業站起來，走到班級講臺。
今天晚上是他值班，他需要坐到講臺上做作業。
班級的人看到他，聲音也漸漸小了下去。
甘念盯著他，眉峰緊蹙。她心裏感覺亂亂的，好像屬於自己的東西被人搶走，很沒有安全感。
惠欣兒拍了拍甘念的手背，小聲嘀咕：“班長怎麽了？”
“他好像是看到那個男生給我送東西了。”
“啊？！那男的……”
甘念煩躁道：“我他喵真不知道他是誰！關鍵是，許懷深怎麽能不聽我解釋，就隨便生我的氣呢！”
“班長應該特別在乎你才會這樣……”惠欣兒安撫她。
甘念心裏覺得特委屈，悶悶的卻發洩不出來。她看向手裏那袋莫名其妙的酸奶。
下一秒，她起身，走到班級後面的衛生角，然後把那袋酸奶“砰”的一聲，穩穩重重的丟進垃圾桶裏。
動作幹脆利落，就像在發洩情緒一樣。
她轉身，就和許懷深的目光撞上。她抿嘴，瞪了他一眼，然後走回位子上。
然而她卻瞥到，他抽屜裏，竟然有一包和她剛才扔的，完全一樣包裝的酸奶。
她心裏五味陳雜，一方面氣他不信任她隨意吃醋，一方面又覺得感同身受，因為換做是她，也會有發小脾氣的時候。
一個晚上，她自習都有點心不在焉，效率不高。第二節 晚自習下課鈴聲響後，許懷深才從講臺上下來。
甘念悶頭收拾著書包，她好面子不想主動再找他解釋，搞不好又碰一鼻子灰。
見許懷深在背後遲遲沒有叫她名字，她心下一橫，站起來，書包一揮，背在肩上。走出班級前門。
她從前門往後門走，樓梯在後門，因為不想看到他，所以她特地繞了圈。
然而快走到樓梯口了，許懷深卻從後門走了出來。
人潮擁擠，甘念一時半會兒拔腿消失在他眼前，只能隨著人流往前。而他恰巧跟在她的身後。
兩人依舊沈默著，互相沒有打招呼。
下樓的人此刻很多，每往下跨一節臺階，都要等個幾秒。
甘念慢慢往前挪，突然感覺右手被人碰了一下。
輕輕一下，她以為是不小心碰到的，就沒在意。
然而五秒後，她的手就被人牽住。
甘念楞了一下，立馬往後看，發現那只手是他的。
他無言凝視著她，的眼底倒映著她錯愕的面容，繾綣溫柔。
他慢慢收緊手上的動作，把她牽得……更緊了。
甘念沒有想到許懷深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去牽她的手。
她心快跳到了嗓子眼，就怕被人看到，想要掙脫卻毫無辦法。
她害怕自己動作太大更會吸引別人的目光，幹脆任由他“為所欲為”了。
然而只是下樓的這幾分鐘裏，無聲的悸動和甜蜜在兩人心中蔓延。他手心的溫度，傳導到她手上，又到了心上，慢慢撫平她心裏的毛躁和生氣。
她果然就是這麽沒出息，他主動和她示好，她就沒了大半脾氣。
走到樓下，人群逐漸向周圍四散，甘念飛速抽回了自己的手。
她用餘光瞥到他走到自己身邊來。
她微抿唇，視線轉向另一側，擺出一副還是有點生氣的樣子。是的，不能給他感覺她太容易哄好了。
許懷深面對這樣的她，則顯得有些手足無措，他不會哄女孩子，但是她生氣傲嬌時的樣子……又讓他覺得很可愛。
許懷深知道甘念生氣了，氣他晚自習時對她那個態度，而他看到別的男孩子和甘念說話，他也生氣，他就是不想她和其他男生有任何瓜葛。
直到他看到她把那個男生給她的酸奶扔進垃圾桶，他知道是自己誤會了。他想著今晚晚自習結束，就主動示好。誰知她收拾好書包立刻就往外走，沒給他機會，他只能去堵她。
至於牽手……是他忍不住，想牽可愛的她。
他默了片刻，開口叫她：“甘念。”
眼神終於瞟向他，她冷言：“……幹嘛？”
他翳了翳唇，組織了措辭開口：“今晚月色很好，我們去植物林走走吧？”
甘念細眉一揚：“去植物林幹嘛呀？這麽晚了，你難道不要繼續回去寫作業嗎？”
“我寫完了。”
“那你不要預習明天的課程嗎？”
“不需要預習我都會。”
“那你……”
他打斷：“我做事有先後順序，現在我只想做我認為最重要的事。”
他看向她，緩慢開口：“有關於你的。”
有關於她的，是最重要的事。
甘念憋住笑意，嘴角還是微微上揚，她默然不語，卻往植物林方向走去。
月光靜靜鋪陳著一中校園的寸寸土地，如一盞從天空來的燈帶來絲絲光亮。
迎面而來的微風夾雜著寒冬落下的涼意，卷起甘念的長發，夜色下她面容更顯清媚，唇邊點著隱而未現的笑容。
許懷深收回目光，輕拉了下她的手，“坐這裏吧。”
甘念點頭，在小路旁的木椅上坐下。
“你渴了嗎？”
“嗯？”
許懷深從包裏拿出一袋焦糖酸奶，是今晚他原本要拿給她的，“喝吧。”
她頓了下，接過去撕開包裝，小口抿著，“這是你今晚來晚自習之前買的？”
“……嗯。”
原來他去小賣部就是為了給她買這個。
“那你怎麽今晚來的時候沒給我？”
“我看到別人給你送，我心裏不舒服。”他答道。
她莞爾，“你承認你吃醋了？”
他這次不再遮遮掩掩：“嗯。”
這是他第一次正面表達自己對她的占有欲，甘念嘟囔：“那你都沒有問我那人是誰，就生氣，還不理我，你這怎麽解釋。”
他回答：“對不起，是我的問題。我不該這樣，應該要先聽你解釋。”
他就跟個乖孩子一樣認錯，讓甘念忍俊不禁：“看在你是初犯，暫且原諒你這一次。”
他漸漸勾唇，臉上也烏雲轉晴：“嗯，沒有下一次。”
“那個男生我真不認識，就莫名其妙把我叫出去給我塞了和酸奶，然後你就看到了。他好像認識我，可是我對他完全沒有印象，好奇怪啊……”甘念也納悶，他竟然知道她喜歡喝焦糖酸奶。
許懷深說：“下次你再碰到這種事和我說。酸奶你要喝，只要和我說，我給你買。”
她點點頭，“知道啦，除了你買的，其他男生給的我一概不接受。”
他偏頭看她，視線停在她白皙軟嫩的臉頰上，他回想起上次親她的臉的感覺，就下意識包住她的手，身子不受控制地貼近她。
腦袋靠的越來越近……
就在他的唇快要貼近她的臉頰時，她突然站起來，紅著臉嗔他：“到時候被人看到就不好了，你別亂來……”
許懷深：“……”
到嘴的肉飛了，許懷深無疑是不樂的。回去的路上，他沈著一張臉，讓甘念哭笑不得。
沒想到有的時候他竟然還有這麽幼稚的一面。
她卻勢必不讓他得逞了，到宿舍樓下，她朝他眨眼睛賣萌：“班長，我上樓啦，你也早點回去休息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
她走近宿舍樓，又回頭朝他招了招手，笑得狡猾得意。許懷深第一次感覺到，什麽叫要而不得的滋味。
從小到大，他想要做的事都能靠著自己的能力實現。物理競賽一等獎、保送一中、去外國參加交流學習，只要他願意去拿的榮譽，他都能夠到。
除了一件事：
親她。
此刻不行。
**
許懷深回到宿舍，另外三個人已經到了。胖子在浴室洗澡，狗哥和隔壁宿舍的在開黑。
林盛看到他回來，就湊上前八卦詢問：“怎麽樣，把甘念哄開心了沒有？”
許懷深晲了他一眼，仿佛就在說【關你屁事你話怎麽這麽多】。
林盛見他薄唇抿著，臉色不太好，以為他和甘念還在鬧矛盾，就安慰開導他：“女孩子嘛，有點小脾氣很正常，怎麽可能不作呢？你個大男人要懂得體諒。”
許懷深：“……”他把書包裏的書拿出來，“大哥，我的事就不勞您操心了行嗎？”
林盛依舊喋喋不休：“話說，你知道今晚給甘念送東西的那男的是誰嗎？”
許懷深手下動作一停，擡眼看他。
林盛會意，解答道：“好像就是十二班的高博，這次期末考還考了年段第七，對了，校籃球隊新隊長。”
許懷深依稀記起來這個人，“就是去年籃球賽，輸給我們隊的那個前鋒？”
“老哥，人家那麽優秀的一個人，在你眼裏全留下不好了。”林盛笑了。
許懷深沒有接話，林盛拍了拍他的肩膀拍起了彩虹屁：“不過這人和我們深哥相比，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啊，長得不如深哥，學習不如深哥，籃球也打不過，你說這種人哪來的臉敢搶深哥的女人？！”
“……”
“他在樓上宿舍，要不要現在我就上去代表你警告一聲？”
“……不用。”許懷深偏頭看向興致沖沖的某人，“這種事我自己解決。”
**
高博這人在送完酸奶的幾天後，消失在甘念的世界裏，這件事就被當成一個小風波，遺忘了。
周六晚上，甘念一個人在家，羅天進和同學出去玩了，甘青和羅健在豆花店裏忙活。母親打電話回來和她說，讓她自己解決晚飯。
甘念去廚房逛了一圈，發現家裏已經沒有屯糧了，唯一有的面條還沒有配菜來煮。
她郁悶地回到房間，倒在床上，摸著饑腸轆轆的肚子，發出一聲長嘆。
她拿起手機，點開微信，給許懷深撥了個電話。
“餵？”
“許懷深——”聽到他的聲音，她唇角就自動揚起了，她翻了個身趴在床上。
“嗯，怎麽了？”他剛吃完飯回到房間，此刻正陪著糯米玩耍。
“沒有，就是想你了。”她直白道。
電話那頭默了三秒，甘念就笑出了聲，“許懷深，你難道都不想我嗎？”
“……吃飯前剛打的電話。”
甘念怎麽感覺自己好像好久沒和他聊天、聽到他聲音了呢。
她無理道：“不用你解釋，我知道你也想我。”
他唇畔漾起無奈的笑意，轉移話題：“吃完飯了嗎？”
說起這個，甘念肚子又叫了下，“沒……我一個人在家，不知道吃啥，又懶得下去吃。”
“不吃晚飯，上次胃疼的事忘記了？”有次周末，也是甘念懶得煮飯，就餓著肚子，到晚上九點多，胃就疼了。
“那怎麽辦呀。”
“你出來吃飯，我陪你。”
甘念驚得坐起身來，“真的嗎？！”
“嗯，我準備出發了。想吃什麽發地址給我，我過去。”
甘念笑得眉眼瞇成一條縫：“好好好，我也換衣服。”
於是兩人約去吃旋轉火鍋，店距離甘念小區只有十五分鐘路程，甘念比他先到，就先進去等他。
旋轉火鍋，就是有個大桌子，把菜放在上面的轉輪上，旋轉到你面前就可以夾，是自助的。
甘念找到位置坐下，去拿了飲料，許懷深給她發信息，讓她先吃，他快到了。
甘念點開自己面前的小鍋，往裏放火鍋料。
門口傳來風鈴聲，代表有人推門進來了。甘念轉過頭，本以為是許懷深來了，卻發現……
竟然又是那個軍綠色外套。
**
今晚高博和幾個朋友一起吃飯，這家旋轉火鍋就開在他家樓下，大家就說過去隨便吃點。
往樓下走，幾個人就在談論妹子。話說著說著，就談到了他們心目中的“準嫂子”——甘念。
“博哥，最近你和甘念怎麽樣啊？怎麽你又不去找她了？”
高博摸了摸腦袋有點不好意思：“最近不是作業多嗎？而且我怕她會煩我，我不敢老去吵她。”
其他人笑著起哄他：“切——博哥你也太慫了！”
“對啊，這樣還怎麽追到女朋友啊！”
高博被他們起哄的也覺得沒了面子，大家就說要給他助攻，讓他早日抱得美人歸。
誰知走到旋轉火鍋店裏，說曹操就看到曹操了。
高博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甘念。
哥們就在背後起哄：“快上去打招呼啊！這也太巧了吧吃個飯都能偶遇，你們緣分太深了……”
高博整理了下措辭，走到她面前，笑道：“甘念，你也在這裏吃飯啊？”
甘念：“？？？”她真的不太明白這個世界了。
她冷著臉：“有事嗎？”
高博楞了楞：“沒，我就是和朋友過來吃，好巧啊。”
“……”
高博見甘念有些懵懵傻傻的，就笑著坐到了她對面。幾個朋友也和甘念揮了揮手，儼然一群甘念不認識的沙雕……
甘念心裏覺得有點厭煩，剛想換個位置，門口又傳來風鈴聲。
當她看到進來的人是許懷深的時候，她眼睛一亮，放下筷子就朝他跑去，她抓住他的手，輕笑著：“你終於來啦。”
他眉梢染上笑意，柔聲說：“嗯，剛才路上有點堵。”
看到這一幕的高博以及一群哥們：“？？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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哥們A就安慰：“你們這相當於還沒有在三次元正式見過面， 女孩子有點害羞正常的啊。”
哥們B：“對， 她估計就是不好意思。我可是註意到剛才博哥在看她的時候， 她也有在看博哥！估計是她被博哥的顏值給震驚了哈哈哈……”
“話說甘念真的好漂亮啊， 我剛才走在她背後，都聞到一股香香的味道。”
“你個流氓色胚！人家是博哥的人，你要叫嫂子……”
方博被他們調侃的， 剛才心裏那點不愉快也都消失了。他想起開學前在微信上，甘念經常給他發她的自拍， 他還在猶豫甘念是不是真的長得這麽好看， 今天一看，果然不是P的。
估計她也沒想到他會直接上前去打招呼， 加上身邊這群哥們起哄，女孩子臉皮薄是正常的。
哥們C：“博哥， 你可得趁熱打鐵啊， 在網上聊得再火熱又啥用， 你要真想追她， 還是走實際路線， 不然這麽漂亮的姑娘就被別人拐走了。”
方博手插褲兜，看向天邊的雲朵，勾起嘴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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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邊，方博他們走後。
“這人是誰啊？”惠欣兒好奇地問甘念， 剛才甘念不還說不認識這個男生嗎？
甘念努了努鼻尖， 擡頭看天， 眨著腦袋思索了好一會兒：“我真沒印象。”
“會不會是之前參加文藝晚會碰到的人？”
“那麽久我都記不清了……”
“我倒是覺得那男孩子和你打招呼，好像是和你很熟的樣子。”
甘念也覺得，他的動作很自然，就跟好朋友之間似的。甘念開始反思自己最近這記憶力是不是真的不太好了……
小插曲過後，他們去圖書館搬回課本，打掃完衛生後，老師就說可以解散了，晚上7點正式晚自習。
甘念提溜著書包，去找許懷深。就發現他正在門口和隔壁班班長聊公事。
許懷深目光瞥向她，她就眨了眨眼睛，揚唇說：“我就在旁邊等，不吵你。”她還刻意和兩人保持距離。
許懷深收回柔淡的視線，另一個班長是個女生，看到他並沒有多說什麽，心裏訝異，沒想到甘念和許懷深的關系真如傳聞那麽好。
甘念把書包放在走廊的欄桿上，腦袋枕在上頭，沒一會兒耳邊就傳來低醇的男聲：“走了。”
她立起身來，轉頭看向他，“你們聊好啦？”
“嗯，說些班級的事。你找我有事？”
“你不是說今晚不能和我吃飯嗎？要去小班開會，我怕你來不及吃飯，剛才去搬書的時候就給你買了塊面包和牛奶。”她說著，從書包裏掏出塑料袋，遞給他。
他淡淡一笑：“謝謝。”
她兩頰點上兩個小小的酒窩，“怎麽樣，有沒有覺得我很貼心？”
他註視著她燦若星辰的水眸，喉結一滾，揚著眉低聲道：“我先去小班了。”
他轉身離開，甘念傲嬌地揚起了下巴，“還不願意承認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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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吃完飯，甘念回到班級準備自習。此刻距離七點還有二十分鐘，林盛一個人來了。
甘念問他許懷深是不是還在小班開會，他就否認了：“他六點多一點就開完會了，然後回宿舍吃點東西，剛才又拐去小賣部讓我先走，不知道幹嘛。”
甘念心想，是不是她買的面包太少了，讓他吃不飽？也是，男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。
她拿出英語書預習新單元，這時第一組靠窗的一個女生就喊她：“副班，有人找你！”
甘念身子往後仰著往外看，發現竟然是下午打招呼的那個軍綠色外套！
男生手裏提著個袋子，目光和她在空中交會，而後和她招了招手。
甘念帶著巨大的疑惑走出班級，男生朝她走來，把手裏的一袋焦糖酸奶塞給他，低聲來了句：“喏，晚上要吃飽。”
甘念：黑人問號臉.jpg
她心想，這難道是一種新流行的尬撩方式？？？還有這話中濃濃的親昵感是怎麽回事？
“我……”她正想問他“我們認識嗎”，視線一轉就看到許懷深站在班級後門的拐角處。他手裏也提著酸奶，身影落在陰影裏，看著她的眼底仿佛染了沈沈的墨色。
只見許懷深薄唇抿成了一條線，攥著袋子的拳頭稍稍收緊，而後擡步走進班級。
“叮嚀——”晚自習鈴響了，男生也是借著鈴聲，掩蓋住自己的興奮和靦腆，飛快說：“我先回班了！”
男生一溜煙的跑了，仿佛從沒出現過，除了甘念手裏那袋有重量的酸奶能讓她知道不是在做夢。
而這一幕，被班級裏很多人都看到了。大家就討論這男的是誰。
“甘念不是和班長是那種關系嗎？怎麽有個男的給他送東西……”
“對啊，他不會是在追求甘念吧？她果然好多人喜歡。”
郝安放下手中的筆，輕輕一笑，聲量稍大得和身邊的同學說：“那男生你們竟然不認得？就是方博啊。”
“方博？就是這次殺到年段前十的黑馬？”
郝安點頭：“我覺得甘念和他倒是挺配的。方博學習好，長得也挺帥。”
“安安，你不是最討厭甘念的嗎？”
“哪裏啊，我之前和她關系不太好，是因為誤會，我以為她喜歡班長呢，最近才聽說她喜歡的是方博。”
其他幾個朋友都很震驚，不明白甘念這招惹一個，轉頭和另外一個男生搞暧昧是什麽騷操作了。
教室裏嘰嘰喳喳的，甘念眉頭緊鎖，走了進來，她就看到許懷深正在寫作業。她坐下來了，他也沒擡頭看她一眼。
他是不是吃醋了？
惠欣兒拽住她的手打算問什麽，林盛就開口了：“甘念，那男的是誰啊還給你送東西？”他話說完，就感到身邊有股涼氣，轉頭一瞥許懷深陰沈沈的臉上，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。
甘念也很頭疼，她叫了許懷深的名字，他竟然沒有反應。
她還想再叫一聲，誰知他直接拿著作業站起來，走到班級講臺。
今天晚上是他值班，他需要坐到講臺上做作業。
班級的人看到他，聲音也漸漸小了下去。
甘念盯著他，眉峰緊蹙。她心裏感覺亂亂的，好像屬於自己的東西被人搶走，很沒有安全感。
惠欣兒拍了拍甘念的手背，小聲嘀咕：“班長怎麽了？”
“他好像是看到那個男生給我送東西了。”
“啊？！那男的……”
甘念煩躁道：“我他喵真不知道他是誰！關鍵是，許懷深怎麽能不聽我解釋，就隨便生我的氣呢！”
“班長應該特別在乎你才會這樣……”惠欣兒安撫她。
甘念心裏覺得特委屈，悶悶的卻發洩不出來。她看向手裏那袋莫名其妙的酸奶。
下一秒，她起身，走到班級後面的衛生角，然後把那袋酸奶“砰”的一聲，穩穩重重的丟進垃圾桶裏。
動作幹脆利落，就像在發洩情緒一樣。
她轉身，就和許懷深的目光撞上。她抿嘴，瞪了他一眼，然後走回位子上。
然而她卻瞥到，他抽屜裏，竟然有一包和她剛才扔的，完全一樣包裝的酸奶。
她心裏五味陳雜，一方面氣他不信任她隨意吃醋，一方面又覺得感同身受，因為換做是她，也會有發小脾氣的時候。
一個晚上，她自習都有點心不在焉，效率不高。第二節 晚自習下課鈴聲響後，許懷深才從講臺上下來。
甘念悶頭收拾著書包，她好面子不想主動再找他解釋，搞不好又碰一鼻子灰。
見許懷深在背後遲遲沒有叫她名字，她心下一橫，站起來，書包一揮，背在肩上。走出班級前門。
她從前門往後門走，樓梯在後門，因為不想看到他，所以她特地繞了圈。
然而快走到樓梯口了，許懷深卻從後門走了出來。
人潮擁擠，甘念一時半會兒拔腿消失在他眼前，只能隨著人流往前。而他恰巧跟在她的身後。
兩人依舊沈默著，互相沒有打招呼。
下樓的人此刻很多，每往下跨一節臺階，都要等個幾秒。
甘念慢慢往前挪，突然感覺右手被人碰了一下。
輕輕一下，她以為是不小心碰到的，就沒在意。
然而五秒後，她的手就被人牽住。
甘念楞了一下，立馬往後看，發現那只手是他的。
他無言凝視著她，的眼底倒映著她錯愕的面容，繾綣溫柔。
他慢慢收緊手上的動作，把她牽得……更緊了。
甘念沒有想到許懷深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去牽她的手。
她心快跳到了嗓子眼，就怕被人看到，想要掙脫卻毫無辦法。
她害怕自己動作太大更會吸引別人的目光，幹脆任由他“為所欲為”了。
然而只是下樓的這幾分鐘裏，無聲的悸動和甜蜜在兩人心中蔓延。他手心的溫度，傳導到她手上，又到了心上，慢慢撫平她心裏的毛躁和生氣。
她果然就是這麽沒出息，他主動和她示好，她就沒了大半脾氣。
走到樓下，人群逐漸向周圍四散，甘念飛速抽回了自己的手。
她用餘光瞥到他走到自己身邊來。
她微抿唇，視線轉向另一側，擺出一副還是有點生氣的樣子。是的，不能給他感覺她太容易哄好了。
許懷深面對這樣的她，則顯得有些手足無措，他不會哄女孩子，但是她生氣傲嬌時的樣子……又讓他覺得很可愛。
許懷深知道甘念生氣了，氣他晚自習時對她那個態度，而他看到別的男孩子和甘念說話，他也生氣，他就是不想她和其他男生有任何瓜葛。
直到他看到她把那個男生給她的酸奶扔進垃圾桶，他知道是自己誤會了。他想著今晚晚自習結束，就主動示好。誰知她收拾好書包立刻就往外走，沒給他機會，他只能去堵她。
至於牽手……是他忍不住，想牽可愛的她。
他默了片刻，開口叫她：“甘念。”
眼神終於瞟向他，她冷言：“……幹嘛？”
他翳了翳唇，組織了措辭開口：“今晚月色很好，我們去植物林走走吧？”
甘念細眉一揚：“去植物林幹嘛呀？這麽晚了，你難道不要繼續回去寫作業嗎？”
“我寫完了。”
“那你不要預習明天的課程嗎？”
“不需要預習我都會。”
“那你……”
他打斷：“我做事有先後順序，現在我只想做我認為最重要的事。”
他看向她，緩慢開口：“有關於你的。”
有關於她的，是最重要的事。
甘念憋住笑意，嘴角還是微微上揚，她默然不語，卻往植物林方向走去。
月光靜靜鋪陳著一中校園的寸寸土地，如一盞從天空來的燈帶來絲絲光亮。
迎面而來的微風夾雜著寒冬落下的涼意，卷起甘念的長發，夜色下她面容更顯清媚，唇邊點著隱而未現的笑容。
許懷深收回目光，輕拉了下她的手，“坐這裏吧。”
甘念點頭，在小路旁的木椅上坐下。
“你渴了嗎？”
“嗯？”
許懷深從包裏拿出一袋焦糖酸奶，是今晚他原本要拿給她的，“喝吧。”
她頓了下，接過去撕開包裝，小口抿著，“這是你今晚來晚自習之前買的？”
“……嗯。”
原來他去小賣部就是為了給她買這個。
“那你怎麽今晚來的時候沒給我？”
“我看到別人給你送，我心裏不舒服。”他答道。
她莞爾，“你承認你吃醋了？”
他這次不再遮遮掩掩：“嗯。”
這是他第一次正面表達自己對她的占有欲，甘念嘟囔：“那你都沒有問我那人是誰，就生氣，還不理我，你這怎麽解釋。”
他回答：“對不起，是我的問題。我不該這樣，應該要先聽你解釋。”
他就跟個乖孩子一樣認錯，讓甘念忍俊不禁：“看在你是初犯，暫且原諒你這一次。”
他漸漸勾唇，臉上也烏雲轉晴：“嗯，沒有下一次。”
“那個男生我真不認識，就莫名其妙把我叫出去給我塞了和酸奶，然後你就看到了。他好像認識我，可是我對他完全沒有印象，好奇怪啊……”甘念也納悶，他竟然知道她喜歡喝焦糖酸奶。
許懷深說：“下次你再碰到這種事和我說。酸奶你要喝，只要和我說，我給你買。”
她點點頭，“知道啦，除了你買的，其他男生給的我一概不接受。”
他偏頭看她，視線停在她白皙軟嫩的臉頰上，他回想起上次親她的臉的感覺，就下意識包住她的手，身子不受控制地貼近她。
腦袋靠的越來越近……
就在他的唇快要貼近她的臉頰時，她突然站起來，紅著臉嗔他：“到時候被人看到就不好了，你別亂來……”
許懷深：“……”
到嘴的肉飛了，許懷深無疑是不樂的。回去的路上，他沈著一張臉，讓甘念哭笑不得。
沒想到有的時候他竟然還有這麽幼稚的一面。
她卻勢必不讓他得逞了，到宿舍樓下，她朝他眨眼睛賣萌：“班長，我上樓啦，你也早點回去休息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
她走近宿舍樓，又回頭朝他招了招手，笑得狡猾得意。許懷深第一次感覺到，什麽叫要而不得的滋味。
從小到大，他想要做的事都能靠著自己的能力實現。物理競賽一等獎、保送一中、去外國參加交流學習，只要他願意去拿的榮譽，他都能夠到。
除了一件事：
親她。
此刻不行。
**
許懷深回到宿舍，另外三個人已經到了。胖子在浴室洗澡，狗哥和隔壁宿舍的在開黑。
林盛看到他回來，就湊上前八卦詢問：“怎麽樣，把甘念哄開心了沒有？”
許懷深晲了他一眼，仿佛就在說【關你屁事你話怎麽這麽多】。
林盛見他薄唇抿著，臉色不太好，以為他和甘念還在鬧矛盾，就安慰開導他：“女孩子嘛，有點小脾氣很正常，怎麽可能不作呢？你個大男人要懂得體諒。”
許懷深：“……”他把書包裏的書拿出來，“大哥，我的事就不勞您操心了行嗎？”
林盛依舊喋喋不休：“話說，你知道今晚給甘念送東西的那男的是誰嗎？”
許懷深手下動作一停，擡眼看他。
林盛會意，解答道：“好像就是十二班的高博，這次期末考還考了年段第七，對了，校籃球隊新隊長。”
許懷深依稀記起來這個人，“就是去年籃球賽，輸給我們隊的那個前鋒？”
“老哥，人家那麽優秀的一個人，在你眼裏全留下不好了。”林盛笑了。
許懷深沒有接話，林盛拍了拍他的肩膀拍起了彩虹屁：“不過這人和我們深哥相比，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啊，長得不如深哥，學習不如深哥，籃球也打不過，你說這種人哪來的臉敢搶深哥的女人？！”
“……”
“他在樓上宿舍，要不要現在我就上去代表你警告一聲？”
“……不用。”許懷深偏頭看向興致沖沖的某人，“這種事我自己解決。”
**
高博這人在送完酸奶的幾天後，消失在甘念的世界裏，這件事就被當成一個小風波，遺忘了。
周六晚上，甘念一個人在家，羅天進和同學出去玩了，甘青和羅健在豆花店裏忙活。母親打電話回來和她說，讓她自己解決晚飯。
甘念去廚房逛了一圈，發現家裏已經沒有屯糧了，唯一有的面條還沒有配菜來煮。
她郁悶地回到房間，倒在床上，摸著饑腸轆轆的肚子，發出一聲長嘆。
她拿起手機，點開微信，給許懷深撥了個電話。
“餵？”
“許懷深——”聽到他的聲音，她唇角就自動揚起了，她翻了個身趴在床上。
“嗯，怎麽了？”他剛吃完飯回到房間，此刻正陪著糯米玩耍。
“沒有，就是想你了。”她直白道。
電話那頭默了三秒，甘念就笑出了聲，“許懷深，你難道都不想我嗎？”
“……吃飯前剛打的電話。”
甘念怎麽感覺自己好像好久沒和他聊天、聽到他聲音了呢。
她無理道：“不用你解釋，我知道你也想我。”
他唇畔漾起無奈的笑意，轉移話題：“吃完飯了嗎？”
說起這個，甘念肚子又叫了下，“沒……我一個人在家，不知道吃啥，又懶得下去吃。”
“不吃晚飯，上次胃疼的事忘記了？”有次周末，也是甘念懶得煮飯，就餓著肚子，到晚上九點多，胃就疼了。
“那怎麽辦呀。”
“你出來吃飯，我陪你。”
甘念驚得坐起身來，“真的嗎？！”
“嗯，我準備出發了。想吃什麽發地址給我，我過去。”
甘念笑得眉眼瞇成一條縫：“好好好，我也換衣服。”
於是兩人約去吃旋轉火鍋，店距離甘念小區只有十五分鐘路程，甘念比他先到，就先進去等他。
旋轉火鍋，就是有個大桌子，把菜放在上面的轉輪上，旋轉到你面前就可以夾，是自助的。
甘念找到位置坐下，去拿了飲料，許懷深給她發信息，讓她先吃，他快到了。
甘念點開自己面前的小鍋，往裏放火鍋料。
門口傳來風鈴聲，代表有人推門進來了。甘念轉過頭，本以為是許懷深來了，卻發現……
竟然又是那個軍綠色外套。
**
今晚高博和幾個朋友一起吃飯，這家旋轉火鍋就開在他家樓下，大家就說過去隨便吃點。
往樓下走，幾個人就在談論妹子。話說著說著，就談到了他們心目中的“準嫂子”——甘念。
“博哥，最近你和甘念怎麽樣啊？怎麽你又不去找她了？”
高博摸了摸腦袋有點不好意思：“最近不是作業多嗎？而且我怕她會煩我，我不敢老去吵她。”
其他人笑著起哄他：“切——博哥你也太慫了！”
“對啊，這樣還怎麽追到女朋友啊！”
高博被他們起哄的也覺得沒了面子，大家就說要給他助攻，讓他早日抱得美人歸。
誰知走到旋轉火鍋店裏，說曹操就看到曹操了。
高博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甘念。
哥們就在背後起哄：“快上去打招呼啊！這也太巧了吧吃個飯都能偶遇，你們緣分太深了……”
高博整理了下措辭，走到她面前，笑道：“甘念，你也在這裏吃飯啊？”
甘念：“？？？”她真的不太明白這個世界了。
她冷著臉：“有事嗎？”
高博楞了楞：“沒，我就是和朋友過來吃，好巧啊。”
“……”
高博見甘念有些懵懵傻傻的，就笑著坐到了她對面。幾個朋友也和甘念揮了揮手，儼然一群甘念不認識的沙雕……
甘念心裏覺得有點厭煩，剛想換個位置，門口又傳來風鈴聲。
當她看到進來的人是許懷深的時候，她眼睛一亮，放下筷子就朝他跑去，她抓住他的手，輕笑著：“你終於來啦。”
他眉梢染上笑意，柔聲說：“嗯，剛才路上有點堵。”
看到這一幕的高博以及一群哥們：“？？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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